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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暴露的安全屋能被称之为家吗?
夏丘凛纪对此持有否定态度,但她没有开口说明,只是纵容自己沉在拥抱之中。像是被束缚在一叶小舟上,而四周是即将爆发海啸的暗涌海水。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最好不要追问。
贝尔摩德当真上门接她,不过没夸张到家门口。
这位好莱坞明星自己也不乐意,在公寓小区门口等到夏丘凛纪后,笑着坐在驾驶位上调侃,“这回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的好事?他刚刚还身陷分手的阴影,估计铆足劲想让你放弃分手的打算吧?“
夏丘凛纪冷笑一声,浑身带着约会被打扰的恼火,就打算调侃回去。
例如琴酒,例如卡尔瓦多斯,再例如与好莱坞明星如影随形的各色男女绯闻。
不过贝尔摩德其实是不乐意被别人调侃的类型。闲聊的时候还好,说“秘密让女人更有女人味”,不硬不软地扭开话题,一旦戳到痛处,她会毫不客气地拔枪抵上。
………………不建议试探贝尔摩德的痛处,除非自己真的特别缺厌恶值。
夏丘凛纪想了想,再副驾驶位置上系好安全带,姿态闲散地靠在座位上回了一句:“确实是坏了好事,我都想去和那位大人卖一些研究所的独门情报换假期了。”
【厌恶值+1。】
柔软的脸颊被生硬冰冷的枪管挤压凹陷,还没在嘴角的笑意似乎被寒气浸透僵冷。
夏丘凛纪立刻举手投降,眼神往路边暗示地瞥??这还是在小区门口呢,日本毕竟还算是个禁枪国家?
贝尔摩德笑意冰冷,按下按钮拉上车的防窥玻璃,同时收起手枪。
这位好莱坞知名明星今天易容成了容貌寻常的一位红发女性,但嘴角扯出笑的时候,冷酷劲生动地漫溢满车厢,戴上天蓝色隐形眼镜的眼眸,假笑着上下打量她。
“脾气还挺大,就为了和波本?在一起?他一开始接近你是朗姆的任务吧?”
“他可不会说我脾气大,并且朗姆已经失踪了。”
“一个黑心肠的情报贩子,哄你的,你也信?”
夏丘凛纪见怪不怪,还敢接话:“但其他人可哄都不会哄我。”
“我说分手他都会求着说‘请不要分手‘。
贝尔摩德陷入沉默。
正常人谁愿意哄米斯特尔?
或者说,波本能为了情报去哄米斯特尔,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但米斯特尔的情报,真的能被波本探知到吗?
她继续试探威胁。
“波本如果要继续和你在一起,他一定要过那位大人的审核,可能要进审讯室。”
“如果他没问题,请健康地交给我,我还要用他。”
“审讯室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难道会为了让他不进审讯室就和他分手?我是这种好人吗?您有的时候还挺天真。”
贝尔摩德再次陷入沉默。
米斯特尔伶牙俐齿的时候让人牙痒痒,恨不得把枪拔出来直接开枪。
或者说,每一次和她说话,最终都让人生气。
但米斯特尔甚至已经留有余地,她从来没有说过,“你可以和朗姆探讨一下,挖掉眼睛吃药缩龄后,眼睛会不会重新长出来”这类地狱笑话。
贝尔摩德最终冷哼一声,踩下油门,没有再开口。
夏丘凛纪微笑着看向后视镜。默默闭眼休憩。
波本已经寄存了一次朗姆失踪后需要面临的审讯,如果继续和她在一起,因此要再被审讯......只能说,债多不愁,请降谷君加油。
贝尔摩德开车带她去新干线入口检票处,坐上去鸟取县的班次。
到达鸟取县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
但路途还没完,两人再坐上一辆黑车,七拐八拐着开进深山,直到抵达一处城堡别墅里。
深夜的城堡像是鬼屋,贝尔摩德没多做停留,径自带她去二楼的一处空房间。在空房间里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四周机器马达的空茫运转声消失,墙壁唐突出现一道门,平移挪开,一个保险柜咕噜咕噜像小推车一样被推出来。
贝尔摩德方才一直像摆poss一样站在原地,走到保险柜面前时,全身肌肉也都相当紧绷,仿佛是在面对持枪对准她的警察。
夏丘凛纪不太确定她是来做什么的,但贝尔摩德打开冷气四溢的保险柜,拿出一个公文包形状的包裹用垃圾一样丢给她,她打开一看,立刻恍然。
红白包装,一盒12粒,是APTX4869。
是已故的宫野夫妇在15年前研制的版本,疑似是导致贝尔摩德成为现在这副不老不死副作用不详模样的罪魁祸首。目前用一粒少一粒,不怪乎被如此严格地保护着。
抛开那位大人的要求不谈,如果贝尔摩德独自来拿药,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把药用在更加私人情绪的用途上。
来回一趟只是为了拿药,但因为药很重要,并且很可能是龙舌兰炸了研究所(虽然两个人对炸掉研究所的实际罪犯都心知肚明)之后仅剩的存货,所以夏丘凛纪克制地没有发表意见。
重新坐上那辆黑车前,贝尔摩德拿走了三粒药。她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是去训练营找三位倒霉蛋试药。
而夏丘凛纪还是请假状态,她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把药放回研究所锁好,接着回家睡觉。
但她盘算了一下,回家睡觉太过平平无奇。鸟取县离东都市很远,她坐新干线到东都市已经是凌晨,休息一下第二天直接上班......这种放假取消,又什么事情都没干的感觉太糟糕了。
厌恶值,她确实也很缺,还有一半的缺口呢!于是她只稍微犹豫了一秒,就决定要蹭贝尔摩德的车,一起去训练营。
稍微熬夜一个通宵,问题不大。
贝尔摩德赶她不走,连“波本不是在家里等你吗”的话都祭出来了,依旧没办法劝她,最后只能站在新干线车站前,恨恨地说,“你戴口罩遮住脸后,看起来还挺可怜的。”
夏丘凛纪在口罩后露出可怜兮兮的卖萌笑容,被看见的,只有月牙弯弯的笑眼。
贝尔摩德嫌弃地移开目光,不再看这个气人鬼。
去训练营的路途又是在不断转转转中度过,自己开山路的时候不觉得,搭别人的车,有时候就会感到晕眩感。
夏丘凛纪话多,免不了抱怨一句:“这车开得没雪莉的保镖稳。”
“......”贝尔摩德暗恼质询,“真的吗,拿我和雪莉的司机比?“
......来自司机的质询。
夏丘凛纪眨眨眼,决定转移话题。
“说来,你们这类神秘主义者会不会有时候觉得东奔西跑地很麻烦啊?“
“......1+4?“
“为了保持神秘感,达到闪现闪离、行踪成谜的效果,不能依赖任意的其他人,你必须要独来独往,背地里自己做司机。”
“即使是僻远的山路,即使是在深夜,也得自己努力辨认路途,达到“凌晨忽然出现在训练营”的效果,”夏丘凛纪越说越为贝尔摩德鞠一把鳄鱼泪,“如果遇到另一个比神秘主义还讨厌的风格类型的人,甚至可能会被踏车,还被委婉吐槽车开得不好
“你再多说一个字车就能开到沟里去,副驾驶位嵌到树干上的那种。”
系统的厌恶值刷新频率明显上升,夏丘凛纪立刻闭嘴,给自己嘴巴做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遵守交通规则,不和司机说话。
一路无聊地到达训练营,夏丘凛纪拎上装药的公文包,径直跳下车,只粗糙地提醒一句“准备走的时候叫我”,也不在意贝尔摩德皮笑肉不笑地表示“我绝对不会提醒你”,就挥手告别,径直冲向医疗室。
再和贝尔摩德多聊几句,她说不定可以和琴酒打电话,再问一次他是不是卧底了!夏丘凛纪在心底给自己点个赞。
她打开医疗室的门,开窗通风开广播,确认屋内设施齐全无误,药物状态也正常后,她把公文包妥善放好,顺手再给自己抽一张扑克牌,四选一。
......还是红桃7,连续两次抽不到大小王,概率似乎在微妙地暗示着什么。
训练营这段时间在修整阶段,经历过第一次淘汰的训练营成员在休息,一般不会有打架斗殴事件。她发完广播之后,可能还要去宿舍楼刷刷存在感。
或者去看看贝尔摩德挑选试药人的过程,再惹她两个白眼?也不错。
对了,还要和降谷零发个消息,说自己今晚大概不回东都市了。刚才在贝尔摩德的车上,她担心车上有安监控,全程没有拿出手机看消息,也不知道降谷零有没有给她发消息。。
不是她被迫害妄想症,主要是她自己就会干安监控的事。
夏丘凛纪斟酌着话语打开手机,见降谷零没给她发消息后,撇撇嘴,还是给降谷零发消息过去。
【拿完东西回来了,顺路去一趟训练营看看,今晚没有回来。晚上早点睡,提前说晚安~】
发完消息,她才感到不对劲。降谷零还没问她,她就报备行程,还说晚安......会不会有些自我意识过剩?他很可能还在忙着打三份工,根本没心思想她的去处,甚至可能不会看手机消息,他毕竟有两部手机。
门口来了一个病人模样的人,夏丘纪收敛心神也收起手机,看向来客。
“沼渊己一郎,我的名字......能请您帮个忙吗?”
他的手上提着一件血衣,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死寂沉沉的暗灰色。他投射过来的视线,同样仿佛是将死之人的灰沉。
【沼渊己一郎的厌恶值:602(+34)】
他是这一届训练营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