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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抱着她,拼命宣泄着,体验着。
最终,当他问出那句——你觉得,我存在吗?
面对这奇怪的问题,阿狸却意外沉默了很久。
“你还记得那个小山村吗?”
江凡愣了下,慢慢的脸上露出一丝怀念:“记得,安宁,清静,简单,好像个……世外桃园,都不像真的经历过一样。”
阿狸点点头,“那个小山村,如今的我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过,但我的爱恨情仇,所有美好记忆都在那里,所以,我宁愿相信是真实的。”
江凡愣了很久,眼神开始慢慢恢复清澈,也开始慢慢升起光芒。
“我感,故我在。我思,故我是,我在,便为当下,何须迷茫。是这样吗……”
阿狸看着他:“我知道你一直很奇怪,好像你并不是你,但人生如路,我们走着,看不到尽头,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往何方,走在这条路上的我们最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可走着就好啊。那证明我们活着,而活着,本身就是在路上,路到尽头,答案总会出现。只有死了,才什么都不重要了。”
江凡的思绪越发清醒,阿狸的话击碎了他内心的迷茫。
的确,若假如有一天像小山村那样醒来,发现一切不是梦境,那一定有缘故,查找便是。若终有一天觉醒,发现的确都是一场梦,那也就算了,人生难道不是一场梦?至少,我现在可以选择梦境走向,这就很不错。
江凡长身而起,迎着南疆的朝霞深深吸口气,目光湛湛:“那就,先好好活着。”
阿狸从背后抱住他:“去吧,真正的战争已经开始,这个世界都在等你……”
江凡转过身:“还是不跟我走吗?”
阿狸轻轻一笑:“不了,我会在那个山村等你,想起那里,你就不会再有这样的迷茫。”
江凡深深看她一眼:“若有了孩子,记得,叫江黎。”
阿狸同样深深看着他:“若一去不归……”
江凡仰天长笑:“便一去不归!”
——
江凡抵达南疆的时候是凰初十二年二月二十八,事实上战争已经临头。
只是这次经历太迷幻,让他很长时间都无法分清真实与虚幻,更藏着深深的恐惧,连那已经轰然开启的战争,他都觉得是在梦境中。
可当他清醒过来才意识到,局面已经到了何等地步。
这个时候,各大域已经在向华域进发,近三百万大军从四面八方浩浩荡荡而来。如今的华域却没办法阻截,敌人太多了,不能分兵啊。
江凡内心变得急切,但他依然没有立即去逆天者联盟总部,而是再次花费了六个月时间,秘密去一些地方进行紧张筹备。
其中就包括海底宫,龙门,母神殿,青峰峡,云池。
甚至他还从当年小西西挖掘的那条水道秘密去了趟青莲池。
百分之九十八的概率事件,带给了他更多几乎已经是接近极致的权限,让他得以真正控制这一切。
大秦凰初十二年,历史上称之为逆战元年。
这一年,来自遥远大域的入侵者大军,跨越不同的距离,经过漫长且不可思议的行军之后,几乎同时于这一年的七月末抵达。
八月初一起,华域开始遭受四面围困。
仿佛漫天乌云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带着遮天蔽日的浩荡凶威,欲吞噬整片华域天空。
数万里海陆边疆,几乎都被大军驻扎囤积。
北境,蛮族五十万大军绵延二十里,兵临长城。
西境,乌兹、佛国与胡国联军八十万,直指秦土。
西北,埃罗与巴伦帝国联军六十万,穿越左贤王与西域交界抵达边界隘口。
东海,四十万神国大军乘五千巨舰压往海疆。
南境,佛域四十万大军翻越蛮荒高原,逼近南国。
平静了十年的大秦帝国,忽然就迎来了天翻地覆的巨变。
百姓是恐慌的,这十年,他们过上了做梦都没想过的好日子,他们希望这繁荣、太平的盛世天长地久。
可这才过了多久,怎么突然出现了无以计数的大军,而且他们的样子都和华族人不同。
虽然是普通百姓,但他们经历过动乱,那毫不掩饰、铺天盖地的杀气,他们感受清晰。
更何况,这十年,人间再也不做掩饰,无数次揭穿天人阴谋,在骊山学子和辅国圣地配合帝国政权的努力下,举国上下都对天人和六大域保持极其警惕和敌对的态度。
就在两年前,秦皇陛下大规模调动军队,布防边境,就明显在预示着什么。
直到如今,无数人都在惶恐中明白了,战争,已再度到来。
而且,是更恐怖的战争,是天上地下四海八荒,所有敌对力量意图覆灭华域的战争。
这是举世入侵的存亡之战!
在帝国号召下,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同仇敌忾。
面对异族和异域,大华民族,从来没有如此团结过。
八月十五,六大域联合发布声明,称华域不敬天,不礼神,大逆不道,要秦国举国投降,接受惩罚,否则将代天伐逆,华域将山河崩碎,尸横遍野。
女帝第一反应,就是发布檄文——论侵略者疏。
称伪神乱世,六域从贼,此为入侵之举,华族历来不惧外敌,来者必灭。并反过来要他们负荆,向大秦帝国请罪。
六大域震怒,宣称限期十五日,否则越过边境,马踏河山。
而女帝只是披甲拔剑,于泰岳之巅高喝一声。
“犯我大华者,虽远必诛!”
遂,华域二百六十万大军扬起军旗,吹响号角,刀出鞘,箭上弦,凝视着边境之外的敌人,只要一声战鼓,这些热血将士,将毫不吝啬自己的血肉之躯,带着必死之心杀向敌阵。他们,会洒热血以壮大秦江河,抛骨肉以傲帝国峰峦!
九月初一,天人降临,命女帝跪伏。
当日,女帝一剑斩出,破天人战舰,怒斥伪神欺世,人当自由。
华域,主动宣战!
天人震怒,降下天罚神光,同一时间,太华万剑锋崩裂,一道光影携万剑冲天,击碎天罚,破开虚空,斩尽天兵无数。
那一日,华域亿万苍生亲眼见证,天不爱人,人可斩神!
同一日,天人于九霄擂鼓,八方震荡,命神之大军铲除异端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