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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惟和有时会去承乾宫看看容妃，毕竟膝下还有个皇子在，少数的高位嫔妃之一。
但容妃是个话少的，两人在一起也没怎么说话，从她刚进府就是这样，好像都懒得应付一样。
仪贵人就更别说了，她已经很久没和皇上因为私事独自相处过了。
和之前刚刚进宫，一心一意想偶遇太子的她，是两个极端。
仪贵人不知道什么叫社死，但现在却有那种尴尬感，现在的皇子，当初的太子，可是见过她出丑的。
有时半夜想起来，她都想抓狂。
所以，这次偶遇只是彼此寒暄几句，就各走各的。
赵进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哎呀，不管这么多了，现在华阳宫肯定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茶点，就等着皇上呢。
至于皇上是不是去华阳宫，赵进宝有十足的把握。
今日的折子又不多，皇上肯定会去和贵妃腻歪好一会，再到乾清宫处理朝政。
虽然皇上不喜欢他们在一边伺候，但赵进宝还是能猜的出来。
对明贵妃，那简直是当成另一个皇上在伺候。
毕竟，贵妃有子有女，还有圣宠。
这为人处世也相当好，对哪个奴才都关照的很，连皇上身边的小太监都知道，去华阳宫是趟美差。
有吃有喝有赏钱。
赏钱给的好像也没有特别多，但在那就是莫名的舒服。
段惟和在这里放了不少常服，回来就能换上。
因为老是往华阳宫跑，在这边，段惟和日常用品甚至比乾清宫更多。
就段惟和个人体验来说，在华阳宫待着会比在乾清宫舒服很多。
一个人的龙床还是有点寂寞的。
也就是皇帝才能说出这种话来了，一开始跟齐姣说的时候，还被人白了一眼，但他说的时候，依旧是理直气壮的。
不知道齐姣怎么搞的，床都更软和些，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淡香，反正一躺下就能睡着，安心的很。
两个人夜间还能说说小话，多温馨。
还真别说，段惟和之前的底子好，现在稍微锻炼个几个月，身上的肌肉也都回来了。
他自己都能感觉到，齐姣摸他的次数增多了不少，也更能激励他练下去，是个正向循环。
戒口这种事，对段惟和来说，也不难坚持。
他真的算是很有毅力的人，之前当太子的时候勤勤恳恳，现在成了皇帝，也没飘起来。
各方面的欲望都很淡，吃穿用度在当太子时讲究的很，现在看着始终都填不满的国库，也慢慢淡了。
当皇帝，怎么都不会过的差，这和当太子时不一样。
至于男女之事这方面，也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了。
九月份的时候，程燕檀又进宫了一趟。
她比后宫许多的娘家人还像娘家人，来华阳宫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其实，只要是主位，进宫看望就不是什么难事。
要是有交好的夫人，也可以进宫聚聚。
或者是宫妃发去请帖，前提是要先和皇后报备一下。
只要皇后不是个难相与的，就很简单。
许是因为现在皇帝的后宫实在是安分，就算是来往频繁些，也不会说联想到勾结外戚之事。
前人也没把路走窄，来往算是容易。
程燕檀以着女儿伴读的名义，来的就更多了，反正贵妃娘娘不觉得她烦。
她在乌家待着才是真烦，女儿又在上书房读书。
齐姣觉得还好，在宫里待久了很容易无聊，而且，就算是两个小的，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偶尔和她们聚聚，也算是热闹。
两人平常聚在一起，也是吃吃茶点，说说话，或者玩玩投壶之类的小游戏。
刚好程燕檀在，齐姣还给她推荐了几本话本子，她平时也没少看，还很有研究，两人都是推荐来推荐去的。
上次让容妃大为赞赏，檀香仙人的书，齐姣也推荐给了她。
“这位檀香仙人写的话本子都挺好看的，前几次不知为何，单单就忘了他。”
对两人来说，这种对话和场景已经很熟悉了，但程燕檀却突然沉默了。
看这表情，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其实……”在程燕檀的人生当中，很少有过这么尴尬又羞耻的时候，更多的是别人尴尬。
不说的话，以后听到都难受，而且，都是朋友了，这种事也瞒不了多久。
程燕檀一直支支吾吾的，齐姣有所感应，看看桌子上的书，又看了看她。
“难不成……”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对于齐姣的聪慧，程燕檀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就招了。
齐姣明眸乍亮，勾唇一笑，程燕檀扭扭捏捏的模样颇为有趣，“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程燕檀眉头舒展，在齐姣面前，这确实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虽然在她心里，还是觉得写这些话本子有些上不了台面，也是现在典型的主流思想。
齐姣也没揪这点问，作者都在面前了，应该问些与书有关的问题才是。
这时齐姣灵机一动，“最近风格转变这么快，该不会是和净澄上次去边城有关？”
文风的转变，有时候会和作者的生活有密切的关系。
程燕檀意外地看了齐姣一眼，这也能说明，齐姣是真的在看她的书，看的很认真，不是意外猜到，才故意说的。
说到话本子上面，程燕檀倒没有那么拘束，虽然她觉得这些东西上不了台面，但创作故事时，里面也都是她实打实的心血，说起来也头头是道。
“当时人也烦躁，不知不觉就打了一些草稿，后面索性就写下来了。”
令她想不到的是，这本居然会是她最受欢迎的一本，还有不少人特意递信给书局，希望她能快点写下一本。
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但没这么激情和迫切。
说起来风轻云淡的，要是让专门搞话本子创作的作者听见，心里指不定有多嫉妒，灵感和天赋缺一不可。
有想法，但也要能写出来，让人看的明白才行。
更别说程燕檀在遣词造句方面的功底了。
有的人写出来的文字，就是带着灵气。